返回辞典目录

 

「出埃及

 

出埃及(Exodus,The)以色列人由摩西带领下离开埃及。在希伯来人的历史中,出埃及是其中最重要的事件。它史无前例地展示了神为着祂那些正受埃及人强迫服苦役的百姓,彰显祂的大能。出埃及的情况是那么戏剧性,以致在随后的旧约时期,都经常提及此事。当希伯来人遭受压迫,他们回望这件伟大的历史事件,便相信神会在将来释放他们。出埃及是历史事实,是毋庸置疑的,它是犹太传统中历史的关键和宗教的转折点。可是,要为这事件定出一个确实的日期,却不容易,一方面因为圣经提及这事的某些经文,可以用不同方式去解释,另一方面则因为埃及现存极少有关这问题的考古学证据。由于埃及人经常在其记载中将他们的过失略去,并且损毁那些不著名的国民的铭文,要找寻有关出埃及的埃及文字记录,似乎并不可能。因此,大部分关乎出埃及日期的资料,都只是推断而已,它亦成为圣经历史学家在年代学上要面对的一个复杂问题。出埃及的日期判定日期长久以来,判定出埃及的日期都是圣经学者的难题。在二十世纪初期,无论是自由派或保守派许多学者,均将日期定于接近主前十三世纪末。然而,他们当中并非所有人都同意出埃及是一件单独的事件,有些人相信希伯来人曾经在相隔很远的两段时间中两次进入巴勒斯坦。这种观点间接导致将约书亚的年代置于摩西之前,但只有那些完全漠视圣经传统的人,才会持守此观点。根据出埃及记十二章40节,雅各的后裔居住在埃及地达430年。神早已向亚伯兰预言这段时间(创十五13)。然而,创世记中的预言却没有指出他们何时开始在那地居住。在七十士译本的出埃及记十二章40节,将在埃及的居住期减至215年。这可能表示存在着两个有关出埃及的传统。在那地居留4个世纪,可能是自亚裔的许克所斯人进侵埃及(主前1720?),并管治她达个半世纪的时期开始计算。在七十士译本中的215年,可能就是逐出许克所斯人和出埃及之间的一段时期。不过,从以色列早期王国所得到更多的明确资料,涉及希伯来人逃离埃及的时间。列王纪上六章1节提到所罗门是在以色列人由摩西带领出埃及后480年,在耶路撒冷建造圣殿。倘若相信这里提出的数字,再把所罗门的时期定于主前961年,那么,出埃及这事件便约在主前1441年发生。根据这个圣经资料,有些学者便提出出埃及的日期是在主前十五世纪,将它与法老亚门诺斐斯二世(约主前1450-1425)的统治期连在一起,以他的统治期为以色列受压迫的时期。其他学者亦认为出埃及发生于主前十三世纪是可信的。早期理论这个早期理论获得考古学家嘉士登在旧约耶利哥苏丹废丘的挖掘所支持。嘉士登在那里找出多层碎片,显示该城曾经多次重建。他总结说那在大约主前1500年建成的城,正是被约书亚的大军所摧毁的耶利哥(书六)。按嘉士登所言,耶利哥是在主前1400年之前陷落,似乎支持了列王纪上六章1节所提出的时间,并受到主张把日期定于主前十五世纪的人热切拥护。嘉士登同时指出,在法老王亚门诺斐斯三世的统治下(主前1412-1377),耶利哥和埃及之间的外交接触已经断绝,因此,亚门诺斐斯二世便成为出埃及时的法老,杜得模西士三世则为那段压迫时期的统治者。杜得模西士三世在位时任职首相的域加卖的墓穴中,有一幅壁画展示了制砖的情景,画有埃及的监工,并刻有「我手中有鞭,不可偷懒」的铭文,一切似乎指到希伯来人像俘虏一样。支持早期理论的进一步证据,来自发掘出来的亚马拿信札──在主前14001360年间,寄给法老王亚门诺斐斯四世,和他父亲亚门诺斐斯三世的书信。支持早期理论者假定,书信中提及进侵的「哈皮鲁人」,其实是指在约书亚率领下战胜的希伯来人,因为某些人认为「哈皮鲁人」这个名称,相等于「希伯来人」。书信中提到原居迦南地的统治者向埃及求援,对抗进攻的哈皮鲁人,被视为是迦南人对约书亚的进侵的记载,用以支持出埃及的日期为主前十五世纪。不过,支持早期理论的最直接证据,仍然是列王纪上六章1节的字面意思。后期理论支持主前十三世纪的论据,乃是以出埃及记一章11节所指的时间,是比东和兰塞这两座埃及人的城,在希伯来苦工的协助下而扩展或重建。法老王兰塞二世(约主前1290-1224)将埃及的首都由底比斯迁移到许克所斯人的旧都亚华里斯,希伯来人称该地为兰塞。支持后期理论者提出,由于在出埃及的记载中,这城的名称只广为约两个世纪间的人知道(约主前1300-1100),希伯来人的出埃及,必然是在这时期发生。倘若如此,兰塞二世便是那压迫希伯来人的法老,他的儿子每纳他(主前1224-14),便是出埃及时的法老。格鲁克在外约但所进行的考古查勘指出,在以撒和雅各的时代,以东和摩押的人口一直减少,直至大概主前十三世纪中期。因此,有人以此为论据,提出进攻约但河东的希伯来人所经历的困境(民二十至二十一),是在主前十三世纪,以东成了一个强大的国家之后,才有可能发生的。另一个用以支持出埃及在较后日期的证据是每纳他柱铭,它是大约在主前1220年刻有铭文的石版,记录了战败民族的名单。在这名单中,只有以色列被描述成一个民族多于一个领土,这显示虽然希伯来人当时已在迦南(应许之地),他们仍未完全占领那块领土。早期和后期理论的难题无论是将日期定于十五或十三世纪,都同样遇上难题。在列王纪上六章1节提及的480年,如果视为12(支派)乘40(在旷野的年日)的结果,那么,它便可作象征式的解释。倘若这480年的数字是属于象征性的,那么对于决定出埃及的日期便毫无帮助了。主前十五世纪这日期为亚伯兰的年代次序带来难题。有关所多玛和蛾摩拉被毁的考古证据,似乎将亚伯兰抵达迦南的日期定于约主前1900年。根据创世记的记述,雅各约在215年后移居埃及。依照出埃及记十二章40节所提到的430年,亚伯兰似乎约在主前2086年来到迦南,约在出埃及前645年。那么,他的出生日期(参创十二4)便约在主前2161年。倘若所多玛和蛾摩拉的证据是正确的话,亚伯兰抵达迦南的日期,便与主前十三世纪的理论协调。嘉士登在耶利哥的发现,被后期另一位考古学家甘嘉莲作出重大的修改。她找不到晚青铜时代遗墙的痕迹,这显示出嘉士登所认为被约书亚征服的城,应属于更早期。可惜,那土堆已因侵蚀和人为的抢掠而严重损毁,对于约书亚时代的耶利哥,它几乎不露半点端倪,因此未能使事情简化。

来自迦南地,如伯特利、底璧、拉吉和夏琐的考古学证据显示,这些城在主前十三世纪时期曾受到毁坏;一般认为这个事实与约书亚带领希伯来人占领迦南地有关。那些坚持出埃及是在早期发生的学者,认为伯特利被约瑟的支派攻陷(士一22),底璧的陷落,则首先是记述当地居民的情形(书十38-39),然后才记述由俄陀聂正式攻取那城(士一11)。来自非利士的证据,却倾向于支持出埃及是在后期而不是早期发生的。然而,关于这方面,必须认清一个事实,南巴勒斯坦沿岸地区只在主前1175年,即兰塞三世的时期,才成为非利士的主要居住地点。有关亚马拿信札及埃及十三世纪的「哈皮鲁人」,以及圣经中希伯来人的关系,学者都一直仔细研究,但意见极之分歧。有些相信这3个不同的名称,同指一个民族。然而,另一些人却似乎难以鉴定这些名字有任何显著的关系。这类歧见亦使问题更加复杂。有些学者对于格鲁克所言在主前十五世纪,外约但人口稀疏,这话加以批评。他们的论点是根据在安曼、希实本和其他地点的挖掘,显示这些地区的人口,比格鲁克所想象的为多。这个立场便倾向于支持出埃及是在主前十五世纪发生的。另一些学者提出,在出埃及记一章11提到的,是在约主前1720年,许克所斯人起初兴建的首都亚华里斯,而非在兰塞二世时期重建的兰塞城。一块从兰塞发现、约在主前1320年建的石碑,记录了该城是在400年前建成的,故此证明了兰塞的建成日期。这个观点假定希伯来人是在中期王国时期(主前2000-1780),大概在主前1870年进入埃及,他们受的压迫始于许克所斯人的统治时期。这个观点却需要解释一个不大可能发生的情况:为何极之憎恨「可恶的亚裔人」的埃及人,会对希伯来人礼遇有加,而属于闪族同胞的许克所斯人却苦待希伯来人?综合上述各方面的意见,证明了出埃及的日期是希伯来历史中最复杂的问题。我们所能够理解的是,出埃及这事件与埃及的历史模式互相关连,然而却因缺乏来自埃及的资料,以致不可解答种种难题。除非将来在不可预见的范围内获得新的资料,这问题才可迎刃而解。出埃及的路线圣经中关于出埃及路线的资料,显示出逃亡的起点是在兰塞(出十二37)。早期的研究人员将兰塞与泰尼斯(即亚华里斯)指为同一地点;但较近期的研究则指出,在泰尼斯西南面约17哩的肯迪尔,才是昔日的兰塞。在泰尼斯,那些似是由兰塞人竖立的纪念碑,现已肯定是一场误会。这些纪念碑起初并不在泰尼斯,只是后来的君王把它们运到那里。因此证明泰尼斯与兰塞不是同一地方。另一方面,在肯迪尔的挖掘工作,显示出有王宫、庙宇和房屋的痕迹,这些建筑物均是在原地兴建的。这些证据指出,肯迪尔才是出埃及时启程的兰塞,并非泰尼斯。此外,与泰尼斯不同的是,兰塞坐落在水旁(埃及的资料提及「锐神的水」),这再次与圣经的记载吻合。以色列人从兰塞来到疏割(民三十三5),一般认为即马库他废丘,那是在苦湖西面土米拉河东面地区的防卫城。他们从疏割走到以倘(出十三20),那地也许是书珥旷野边界的要塞。接着,希伯来人被指示向西北折回,以致他们踏上合宜的出埃及路线。于是,他们便在密夺和「海」之间安营,与比哈希录和巴力洗分十分接近。比哈希录可能是一个湖,即在埃及文献中提到的「高处之水」。巴力洗分被指是后期靠近昆他华的答比匿(即迪芬拿废丘)。上述两个视为相同的地点仍不能确定,但这些地方都可能位于尼罗河三角洲东北部,靠近万萨利湖。那「海」其实是长满芦苇的湖,出埃及记十五章22节将它描述为「芦苇海」,意思是「蒲草沼泽」。自钦定本以来,大部分的英语圣经译本,都将希伯来文的「芦苇海」译成「红海」。来自主前十三世纪的资料提到,在兰塞地区有一个很大的蒲草沼泽,可能便是圣经所指的那一个。另一些人指出,芦苇海就是万萨利湖东南面的延展部分,或是南面的某些水域,也许是巴拉湖,这些地方其实互相都很接近。有关的地形不可能完全准确判断,因为在兴建苏彝士运河时,曾抽干不少湖泊和沼泽,芦苇海可能是其中一个。在密夺安营时,希伯来人快被从后追赶的埃及人追上,似乎已绝望地身陷网罗。接着,耶和华施行了历史上一个伟大的神迹。祂用云柱阻止埃及人在当晚接触到希伯来人(出十四1920)。摩西举手将杖伸向芦苇海,一阵大东风便彻夜吹向水面。到了早上,一块「海」底的干地呈现眼前,让以色列人逃跑过去。当埃及人追赶他们,摩西再次举手伸仗,风止住,水便回到正常的水平,淹没了埃及的战车和军兵,造成严重的伤亡。那群得着释放的俘虏,立刻以古代近东在战争中的典型风俗──一首胜利之歌(出十五1-21)──作为对神的响应。水流分开这个现象,在世界不同地区都有周期性的出现。它出现的形式大致相同,通常是一阵强风吹走一潭水。浅水湖泊、河流或沼泽,若遇上这种情况,随时都会出现水流分开。圣经提到的东风,是要显示神奇妙地运用了自然的现象来拯救祂的百姓。希伯来人成功地脱离埃及人后,便走到书珥旷野,距玛拉的苦水约3天行程(出十五22-25)。在民数记三十三章8节,书珥旷野即是以倘,以倘却是以色列人已经离开之地。因此,他们似乎从密夺北移,然后再南移到以倘地区的旷野。以色列人未能沿着正常的路线走进西乃半岛,因为该路线有埃及的城堡防卫。此外,他们获得指示,不要沿着北面的路走,从「非利士地的道路」(出十三17)走往迦南。结果,最佳的途径就是从东南面往西乃,小心避免走进往西乃半岛中央赛拉比卡旦的路线,埃及人在该处开采绿松石和铜矿。民数记三十三章9-15节的记述,指出以色列人是在芦苇海的南面地区安营,证明这群避难者没有如早期的学者在未发现兰塞和将她与泰尼斯等同之前所提出,采纳了北面的路,或「非利士地」的道路。圣经中出埃及的主题旧约从埃及为奴之地获得拯救,已在希伯来人的脑海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特别因着每年的逾越节──当天埃及所有头生的都被杀──筵席,更加深人们对它的记忆(出十二12-1429)。在后来每一次的庆祝中,希伯来人再次省觉他们曾经是奴隶,却由于神的恩典和大能,现在得以成为自由的民,更在祂恩典的拣选下,成为蒙召的国家和圣洁的祭司(申二十六19)。在其后的诗篇,也是以出埃及这伟大的拯救事件,来重温以色列的历史(诗一○五,一○六,一一四,一三六)。这些诗篇都回响着胜利与感恩。希伯来人对于在埃及为奴的记载,是艰苦生活、遭受压迫和强服苦役的描述。据现时所知,当时的埃及有不少外族,希伯来人所遭受的惩罚,亦是埃及人日常生活中的遭遇。简言之,希伯来人整体而言并没有遭受歧视;反而与一般埃及苦工没有多大区分的情况下,获得相同的对待。日后,当希伯来人再遭受压迫,他们可以回顾出埃及的伟大神迹,相信那位昔日施行大能的神,能够再显祂的能力。对于那些在巴比伦河边哀哭的忠心被掳者来说(诗一三七1),那是极大的安慰,他们期望另一次的出埃及,那时神将带领他们在凯旋中离开被灭的巴比伦(诗一三七8),回到巴勒斯坦。新约虽然基督在新约时已作了「逾越节的羔羊」(林前五7)被献上,新约作者在一些情况下,都忆述神在出埃及时所施行的大能作为。司提反在耶路撒冷的公议会前的演说,传统地详述了旧约的历史,当中提及过红海的事件(徒七36),来展示神有能力改变人的事件。使徒保罗运用了出埃及的经历,去提醒他的听众,昔日不少从压迫中获得拯救的人,至终都不能进入应许之地(林前十125)。以色列人不单没有以信靠和顺服,将自己完全交托给神,更成为旷野中种种试探之下的牺牲者。虽然他们所有人均蒙召成为圣洁国度的一分子,可惜只有极少人真正蒙拣选。故此,保罗所强调的是,既然基督徒也可能被弃绝(林前九27),他们必须紧靠基督,并且谨慎地负起他们属灵的责任。在希伯来书十一章27-29节,有另一次的历史性叙述,当中罗列的信心伟人,特别提到摩西和他在出埃及中的角色。

R.K.Harrison另参:「出埃及记」;「旧约年代学」。―― 证主圣经百科全书